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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a better person.

爛泥裡打滾的人生,爛泥裡打滾的生活。不知道要向哪裡走。
每個半夢半醒的窩在沙發上的燠熱午後經常想起,這樣子的生活,
旁人看起來或許很好,但自己卻不忍正視,不忍卒睹。
就像最近好幾個腦袋空白卻發自內心感到挫折於是很想睡卻睡不著的晚上,
那樣翻來覆去的感覺。

能做的好像只是每天陪媽媽散步,偶爾陪奶奶看醫生,陪爺爺講話。
托大家的福,媽媽往另一個極端擺盪。雖然仍不算太好,但如果兩種只能擇一,
我喜歡現在的樣子。至少有媽媽做的菜可以吃,還可以點菜,這樣很好。
有點忘記是哪天陪奶奶去眼科,感受到自己可以不假思索地中文翻台語,
這次回來越來越常發現這樣子的瞬間。
送奶奶回家之後,爺爺翻他書桌的百寶抽屜給我看,好多好玩的東西。
後來他把漂亮的立體蝴蝶夾子送給我。看起來像是髮夾但他堅持是領夾。
不知道在易感什麼所以在回程的車上差點就要哭了。
聽他講讀日本小學校帶便當的事情,某親戚的小孩在餓餓吧的時候躲在田裡的事情。

也不想停在現在,也不想前往未來,好像也不太想回到過去。

是好的方向嗎,對自己好一點或者對別人好一點。
裡裡外外買新衣服,新的吹風機(想了想才發現啊或許是那樣的緣故),
一回來就皮膚過敏但我認真地吃藥擦藥吃維他命,游泳,敷足膜,買降落傘旅行包。
嘿你。你都不知道,不過沒有關係。

或許會記得那個推著小推車的陰天的早上。
跑完所有行程捧著快喝完的厚臉皮免費咖啡去找刺青先生,
他拿出三十年前郝背背送他的銀質表彰紀念盤出來獻寶,
yeah I believe this can stimulate interesting conversations
with your visitors from Beijing.
提著兩大袋衣服走到十四街,填完表格過馬路到對面便利商店找膠帶的下午。
來來回回收拾對著垃圾箱鞠躬說謝謝,承蒙照顧了。早餐的味增湯麵。

醒來打開手機的時候視窗裡字一行一行跳出來,地址電話什麼的,
我的大腦還沒開機只好撥電話回去。跳針地回說好啊好啊好啊。
對方說你瘋了嗎。我想起一些從前。對方也說你今天好乖(而我聽成你今天好怪)

(根據江的說法是)失態地打了整晚整早的電話,整排的未回應,
於是去書店看書(謝謝爸爸)蠟筆小新圖文書好可愛有那些感動的瞬間,
也有理智過頭的教戰手冊。或許有用或許多餘。
大搖大擺地在地下商場吃香香雞,回家時正好搭到簡直不能稱為交通工具的市民公車。

大概是個非常迷惘、但不知道是否是最迷惘的時候。
知道沒有人會接住或者承受住什麼,只有自己而已。
很多人幫忙很多想大喊I love you的瞬間,但到頭來只有自己而已。
也就像是在六點半多醒來摸黑整理自己然後出門搭公車去參拜,
心裡有很多話想說。謝謝神明總是摸摸頭跟我說嘿我懂噢。
慌慌張張直到坐在小咖啡店的二樓塌塌米(我直接盤腿然後跟AL說妳跪吧)
咬下一口蛋土司。終於啊。東京的咖啡總是很好喝。

問簡短理智真正想知道的資訊,得到回應之後只說好。或許是因為我正在看影片。
馬上接到電話,畫面上有熊頭和紅色綠色的按鈕。
接起來進入睡眠模式,問為什麼打電話來。因為下週要上班所以今天打來。
我說你今天很乖。發現自己在電話裡學會兩種笑聲,聽一種,發出另外一種。
好像能把命令句說出一種節奏感,どうして、おしえて。

沒有桃色只有陷阱喔我說,對方說我一直在等耶都沒有出現。

喝果汁。喝湯。整下午的無所事事或者讀閒書或者游泳。晚風散步。
逃避再逃避。

在台北的第一個下午照了一張相,就想念這種不記名式的咖啡館和咖啡,
貼心周到的服務。晚上好像把自己的某個部分撐到某種張力,再被狠狠戳破。
在塌塌米上或者街頭。或者對方其實也並不狠,只是我發現這些那些部分已經焦黑死亡。
第一個晚上讀黃金獵犬的故事,想到媽媽,大哭睡著。
第二個晚上去吃鵝肉黯然失色的府成鵝肉店,生魚片和腸旺都好棒。
續攤去喝白酒,店不怎麼樣但人很好就好。
心裡的一部分或許又因為光線透入而清楚,看見清楚的死去的部分。
我沒有哭,只是跟她說再見。有一天或許會活過來,也或許不會。
那個部分可能從來不存在現實裡,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但我相信她是活著的,曾經。
第三天終於有一些微小的部分活過來(當然回頭看也可能只是過多的興奮)
對於溫暖的火種不知如何保持。窩著手紅著眼睛看著旁邊等待救援。
然後像是在陽光的河裡游泳,
悶熱的午後不知何去何從所以選擇用魚肉粥填飽肚子再站起來前往下一站。
第三個晚上終於覺得自己為世界帶來一點貢獻一點意義,
看著妳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的時候。我手上的雜誌一頁都沒有翻開。
躺在地上滾來滾去,聽妳的笑聲,忽然也就半夜兩點了。

停在這裡,帶著還沒有做完的事情進入睡眠。
能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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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ftheart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