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ftheart

昨天晚上又自己一個人哭得亂七八糟，很感傷。
窩在沙發上想這大概是那件事對於一個人的裡面的某種傷害吧，世事無常。
平淡的日子裡像是什麼也沒做，有些轉折但僅止於轉折而不會將之特別誇飾。

突然變得不知道每段之間要怎麼斷開又不想編號，還是空行就好了。
我相信讀者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總是仰賴陌生人的慈悲。」「免費的溫柔慈悲。」
非常應景。感謝老張的絕佳推薦，我又看了一本好書。
（我本來想說老張的絕佳品味，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倒是對我的建議總是很中肯。）

「就是甜到覺得一輩子不管遇到什麼，吃了什麼苦頭，身體裡都有足夠的糖分可以抵抗的程度。」 
最近想到很多很多多得不得了的小故事們，也發生一些以後可能可以想起來的小故事。
我覺得自己真的老了一直懷舊，不過是蠻正面的那種懷舊而不是逃避現在，
每次轉折或者懷舊大概就是蒼老的來源吧，我猜的。

那天我陪媽咪去在新家和舊家中間的菜市場買菜，小時候我可能還有在附近剪過頭髮。
是一個你可以把買到的菜丟在機車前的菜籃裡再去看別的東西的地方，
連我馬麻這麼小心的人都覺得是不會有人拿走的。
（寫的時候我突然想到我把新包包丟在蓮香樓座位上，被說是比本地人還勇敢。
也不過就是小時候不知不覺習得的經驗而已吧。）
最後時間還早，就把大包小包連同摩托車都丟在舊家一樓，
沿著小巷子進去之後，我聽著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跟媽咪說，這才是我回家的聲音。
然後我們去逛街，再回頭去買好吃的潤餅，兩天來找他都沒有開，
這讓我心裡非常恐懼，重要原因當然是我在台北始終找不到好吃的潤餅，
但還有就是，好像一直習以為常的東西有一天都會不見。

總之還是回家了，吃飯，等待把拔睡午覺，
然後三個人坐在電視前面像生產線一樣包水餃，像是在比賽一樣拚命包。
事實上應該只有我這麼覺得因為我把拔都一直評論電視裡的人講的話都不認真包。
我媽咪在這個時刻突然意識到我學什麼東西都很快這個事實。

今天上午在等待吃飯的時候我馬麻坐在同一個位置上跟我說，
在我嫁人（還是找到下一份工作啊，印象中是後者，但前後文連貫應該是前者）
之前對我還是有一點期待。關於算命的說她會有個小孩唸到博士這件事。
當然她後來馬上又說，沒有也沒關係啦，嫁人就算了。
我心裡不知為何覺得，噢原來是這樣算的啊，那不就沒拿到博士之前都不能結婚嗎。
果然「出生就很疲倦，活著更累人。」

某天早上（日子過得模模糊糊感覺其實不一定都是糟糕的）我在賴床時，
跟馬麻說挖角的笑話。她很平靜地說妳還蠻樂觀的嘛。我躺在床上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說，或許妳跟我爸沒有給我什麼東西但是有顆樂觀的心是很好的。很理想的。
就像 R 送我回家時我說，我的人生觀或者人生目標就是開開心心地活下去，
這樣就會有好事發生。不要愁眉苦臉好像很倒楣一樣。
然後他就哭喪著臉跟我說，他人生的冬天已經來了。

好了這篇文章好像很長了，老阿婆的回憶錄先寫到這裡，
謝謝 MW 學長那封短信，還有我的奶奶持續地贊助我的旅費，
以及我的把拔持續在家裡做一些非常好笑的事情娛樂我，還有我哥也是，
大家看到的我在家裡的一切行動都是蠻正常且合乎脈絡的。all about context.

「真希望當時我在那裡。」